第一百四十四章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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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這戰火剛歇沒幾天，但總有些人迫不得已出來討生活的。
這渡船不大，不知道是何將楚特意準備的，此事戰況導致的，總之整個渡船上除了何將楚和白無衣，就一個老船夫。
白無衣這幾日也是累得狠了，上了渡船不一會兒就開始打瞌睡，眼見著眼睛都要閉上了。
何將楚在一邊都有些看不過眼，破有興味地盯了人半晌，笑著調侃道，“誒，活寶貝，小米好吃嗎？”
白無衣整個人有些木，反應了半晌方才感知到何將楚似乎和自己說過話，擡起眼來整個人都有些迷茫。
何將楚被這個迷茫的眼神弄得一怔。本來看著這小孩兒小雞啄米似的垂著個頭一點一點，想逗一下來著，結果這個眼神看得人心裏一蕩。
另一方面也確實知道這人是累得狠了。何將楚也人性了一會，把後面調侃的話都收了回來，改口道，“要不你先睡會兒，到了我叫你。”
白無衣實在忍不住打了個呵欠，而後搖頭道，“不了。說起來將軍是要帶我去哪兒？”
自解笑百蠱之事後，兩人解開嫌隙以來，何將楚在行軍途中閑的無事便會拉著白無衣出營吃點野味什麽的。白無衣大概也是那段時間已經習慣了他的作風，因而這麽大晚上的被抓出來居然也沒什麽特別的反應。
何將楚本著“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的厚臉皮精神，主動蹭到了白無衣那邊，強行把人在長板凳上放平了，然後把人的頭擱在自己膝蓋上，“睡吧，我瞧著你眼睛都快熬成兔子眼了。這不是有我呢嗎？不擔心有山鬼來抓小孩兒，啊。”
白無衣反應了片刻，方才明白過來這人還真把自己當孩子哄了。心裏剛想完，何將楚便又把手擱在了他的頭上。順毛似的摸著他的頭發，道，“要不要我給你唱個搖籃曲？”
白無衣：“……滾。”
可能確實是累著了。本來就坐在那兒都打盹，現在幹脆也就不想那麽多了，罵完了何將楚就真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就睡沈了過去。
此時船外面只能聽到船槳劃水的聲音以及偶爾從遠處傳來的幾聲鳥鳴。
白無衣的睡相很好，基本躺下了就不怎麽動，一點也用不著操心。何將楚手上無意識地捏著他的一縷頭發，想著接下來必定是每一步都是浴血之戰，感嘆了一下將來。腦子裏又過了一遍曲靖的地形圖，自己跟自己博弈似的在腦子裏推演了戰場。
這麽折騰了好一會兒方才回過神來，低頭看著白無衣。白無衣有一縷頭發掉落了下來，覆了臉頰。何將楚伸手把那縷頭發給撩了上來，並著自己手裏之前那縷，合在一起，放在手裏。
一時作惡心起，何將楚笑著小聲叫了一句，“白無衣？”
那聲音壓得低，白無衣又睡得沈。自然是喚不醒他。
何將楚本來就想試試叫這個人全名是個什麽感受，誰知道開個頭就上了癮，沒完沒了似的：“那個，白大夫？”
…………
“活寶貝？”
…………
“寶貝兒？”
…………
這個稱呼一出來，何將楚自己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也不是沒這麽叫過白無衣，但那時大多是順口亂叫，且這個稱呼後總歸還有點正經事兒要交代。
這麽專程肉麻兮兮地叫出來，何將楚那城墻厚的臉皮都覺得臊的慌。只能一邊笑著想自己果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有了點兒見不得人的心思，連逗個人都心虛起來了。
還說什麽沒山鬼來抓小孩兒，是沒有山鬼，可架不住這兒有位流氓想監守自盜。
何將楚叫了那麽多次這人都沒醒，也猜到大概是真睡熟了。本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則，何將楚低下頭準備在白無衣臉上蹭個香。
誰知道嘴皮子還離人的臉遠著呢，突然一聲輕微碰撞之聲，帶著整個船搖晃了一下——是船靠岸了。
這長板凳本來就窄，這麽一搖晃白無衣差點摔落下去。幸好何將楚眼疾手快才把人給留在了板凳上。
白無衣遭此變故只略微皺了皺眉頭，而後就又毫無自覺地睡沈了過去。
何將楚哭笑不得，又是驚嘆這活寶貝這都還能睡著，又是心疼他被累成了這樣。
接著就有船夫在外面道，“客官，地方到了。”
何將楚應了一聲“知道了”。
雖說要下船了，可何將楚實在不忍心叫醒白無衣。衡量了一下，幹脆輕手輕腳地把人給抱了起來。
走到外面，那老船夫看到這樣也壓低了些聲音，道，“小客官睡著了？”
何將楚點頭，道，“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勞煩船家大晚上送我們過來，渡資我剛剛擱在船內了。”
船夫點頭應道，“好。客官明日什麽時候歸來，老頭子來接。”
何將楚其實原本是打算今晚就歸的，不過看著白無衣這樣也不想折騰來折騰去了，便道，“明日早上吧。”
船夫答應過後，又看了看白無衣的臉，真心實意地道，“這孩子長得可真俊啊。”
何將楚點了一下頭，莫名有幾分開心。
船夫又道：“孩子的娘呢？我看客官這麽年輕，沒想到孩子都這麽大了。”
何將楚：“…………”
老人家聽何將楚沒吱聲，以為捅了人的傷心事，立刻道，“老頭子多嘴了。你看這戰火紛飛的……唉。”
船夫絮絮叨叨的，到何將楚下了船都沒停下來。可惜之後的話何將楚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何將楚看著那渡船遠走，而後又看了看懷裏白無衣的睡顏。
雖說自己一直覺得自家活寶貝是個小孩兒，可也沒小到這種程度吧？還是說自己這張臉終於在戰火的摧殘下飽經風霜了？
想了半天，何將楚得出了結論，是那個老不死的老眼昏花！自己和懷裏這個寶貝再怎麽看也是頂多是兄弟關系的。
何將楚抱著白無衣，把這點兒破事兒扔在了腦後，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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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無衣這幾日也是累得狠了，上了渡船不一會兒就開始打瞌睡，眼見著眼睛都要閉上了。
何將楚在一邊都有些看不過眼，破有興味地盯了人半晌，笑著調侃道，“誒，活寶貝，小米好吃嗎？”
白無衣整個人有些木，反應了半晌方才感知到何將楚似乎和自己說過話，擡起眼來整個人都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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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解笑百蠱之事後，兩人解開嫌隙以來，何將楚在行軍途中閑的無事便會拉著白無衣出營吃點野味什麽的。白無衣大概也是那段時間已經習慣了他的作風，因而這麽大晚上的被抓出來居然也沒什麽特別的反應。
何將楚本著“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的厚臉皮精神，主動蹭到了白無衣那邊，強行把人在長板凳上放平了，然後把人的頭擱在自己膝蓋上，“睡吧，我瞧著你眼睛都快熬成兔子眼了。這不是有我呢嗎？不擔心有山鬼來抓小孩兒，啊。”
白無衣反應了片刻，方才明白過來這人還真把自己當孩子哄了。心裏剛想完，何將楚便又把手擱在了他的頭上。順毛似的摸著他的頭發，道，“要不要我給你唱個搖籃曲？”
白無衣：“……滾。”
可能確實是累著了。本來就坐在那兒都打盹，現在幹脆也就不想那麽多了，罵完了何將楚就真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就睡沈了過去。
此時船外面只能聽到船槳劃水的聲音以及偶爾從遠處傳來的幾聲鳥鳴。
白無衣的睡相很好，基本躺下了就不怎麽動，一點也用不著操心。何將楚手上無意識地捏著他的一縷頭發，想著接下來必定是每一步都是浴血之戰，感嘆了一下將來。腦子裏又過了一遍曲靖的地形圖，自己跟自己博弈似的在腦子裏推演了戰場。
這麽折騰了好一會兒方才回過神來，低頭看著白無衣。白無衣有一縷頭發掉落了下來，覆了臉頰。何將楚伸手把那縷頭發給撩了上來，並著自己手裏之前那縷，合在一起，放在手裏。
一時作惡心起，何將楚笑著小聲叫了一句，“白無衣？”
那聲音壓得低，白無衣又睡得沈。自然是喚不醒他。
何將楚本來就想試試叫這個人全名是個什麽感受，誰知道開個頭就上了癮，沒完沒了似的：“那個，白大夫？”
…………
“活寶貝？”
…………
“寶貝兒？”
…………
這個稱呼一出來，何將楚自己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也不是沒這麽叫過白無衣，但那時大多是順口亂叫，且這個稱呼後總歸還有點正經事兒要交代。
這麽專程肉麻兮兮地叫出來，何將楚那城墻厚的臉皮都覺得臊的慌。只能一邊笑著想自己果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有了點兒見不得人的心思，連逗個人都心虛起來了。
還說什麽沒山鬼來抓小孩兒，是沒有山鬼，可架不住這兒有位流氓想監守自盜。
何將楚叫了那麽多次這人都沒醒，也猜到大概是真睡熟了。本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則，何將楚低下頭準備在白無衣臉上蹭個香。
誰知道嘴皮子還離人的臉遠著呢，突然一聲輕微碰撞之聲，帶著整個船搖晃了一下——是船靠岸了。
這長板凳本來就窄，這麽一搖晃白無衣差點摔落下去。幸好何將楚眼疾手快才把人給留在了板凳上。
白無衣遭此變故只略微皺了皺眉頭，而後就又毫無自覺地睡沈了過去。
何將楚哭笑不得，又是驚嘆這活寶貝這都還能睡著，又是心疼他被累成了這樣。
接著就有船夫在外面道，“客官，地方到了。”
何將楚應了一聲“知道了”。
雖說要下船了，可何將楚實在不忍心叫醒白無衣。衡量了一下，幹脆輕手輕腳地把人給抱了起來。
走到外面，那老船夫看到這樣也壓低了些聲音，道，“小客官睡著了？”
何將楚點頭，道，“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勞煩船家大晚上送我們過來，渡資我剛剛擱在船內了。”
船夫點頭應道，“好。客官明日什麽時候歸來，老頭子來接。”
何將楚其實原本是打算今晚就歸的，不過看著白無衣這樣也不想折騰來折騰去了，便道，“明日早上吧。”
船夫答應過後，又看了看白無衣的臉，真心實意地道，“這孩子長得可真俊啊。”
何將楚點了一下頭，莫名有幾分開心。
船夫又道：“孩子的娘呢？我看客官這麽年輕，沒想到孩子都這麽大了。”
何將楚：“…………”
老人家聽何將楚沒吱聲，以為捅了人的傷心事，立刻道，“老頭子多嘴了。你看這戰火紛飛的……唉。”
船夫絮絮叨叨的，到何將楚下了船都沒停下來。可惜之後的話何將楚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何將楚看著那渡船遠走，而後又看了看懷裏白無衣的睡顏。
雖說自己一直覺得自家活寶貝是個小孩兒，可也沒小到這種程度吧？還是說自己這張臉終於在戰火的摧殘下飽經風霜了？
想了半天，何將楚得出了結論，是那個老不死的老眼昏花！自己和懷裏這個寶貝再怎麽看也是頂多是兄弟關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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